软炸虾仁

天生一对

abo,有私设

你是不是……——

关宏宇后半句话没敢说,也没来得及说。关宏峰刚迈进门,像块儿木头似的直挺挺栽倒在仓库的水泥地上,脸被烧的通红,他勉强撑起半边身子,抬眼皮都嫌费劲,用气喘的声音说:“关门,抑制剂……”

关宏宇想上前把人先扶起来再说,一时间隐隐闻到泛着点儿甜的松柏清香又觉得这事儿不大合适,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打翻了,心里头又酸又甜的。

在他愣神的这几秒钟,关宏峰的发情期仿佛更加来势汹汹,他哥试着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体重,结果手肘一软,摔得更重,还不小心磕着了下巴,痛的眼眶都发红。

这会儿关宏宇也顾不上什么授受不亲之类的狗屁废话了,三步并两步走过去,把身型相当的双胞胎哥哥的手搭在肩上,关宏峰的脸贴着他的脖颈,热度烫的惊人,口中还在低声喃喃自语,只是到现在清楚的神智怕已经不剩多少。

他的手环过关宏峰的腰间,不愿意去想他哥怎么会提前发情,又怎么会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造访他的据点。他嫉妒,嫉妒所有的一切,甚至要因此发狂。

他们是双胞胎,一模一样,哪儿都是。就算是性格大相径庭,人生轨迹南辕北辙,这两张脸只要放到一起,旁人仍然难以分辨。关宏宇至今还记得性别检测结果公布的那天,在初三的第一个学期,学校组织体检,报告最后发到家长手里。谁都以为他们俩同样是alpha,要不然同是beta,连母亲也从没想过性别不同的可能性。可惜现实永远出人意料。

他曾经认为他和他哥不一样的地方只有胸腔中跳动的心脏,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根本是不同的。

他是beta,关宏峰是omega。

仿佛忽然之间两人之间多出一道天堑,关宏峰会在包里常备抑制剂,时常记得在后颈处贴上安全胶布,本就很少参与体育项目的人愈来愈爱待在教室里看书,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出门前必喷的遮盖剂,闻起来像消毒水!——他连关宏峰真正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闻得这么清晰。只有偶尔地,当发情期平稳度过后,在他哥的房间里能寻出将要褪去的松柏芬芳。

没有办法,他是beta,天然被排除在AO结合的社会体系之外。

但是,但是他们两个本应该是一样的。哪怕并不完全一样,也应该能够完美的合二为一。关宏宇简直无法忍受他们其实天生并不匹配的这一事实,像照镜子时发现镜中人的表情动作竟然和自己不同,一根刺永远地扎在他心里,在暗地里作痛,痛得他翻来覆去。

他把关宏峰安置在临时支起的床上,他哥依然备受热潮折磨,眼皮垂着,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来,双手死死抓住床单。关宏宇当然知道这是强忍的表现,而他对此毫无办法。左想又想,实在没办法。先去接了一盆冷水浸湿毛巾,敷在关宏峰高热的脸颊上以暂时缓解。

虽然未曾亲身经历过,基本的生理常识毕竟还有,他心知肚明这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。可抑制剂只有政府定期定量给alpha和omega发放,他一支都没有,尤其他讨厌这两种性别,结识的大多是beta,想找朋友借也不成。眼下只剩下两个选择:去他哥家里找抑制剂,要么找个alpha暂时标记。

选项二显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。只是关宏峰家离得太远,无论是把他哥带过去,或者自己独自前往,他都十万分的不放心。发情期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的吸引力不容小觑,一个个鼻子比狗灵,獠牙比狼还要尖利。出现任何小小意外他都无法接受。

香味越来越浓,连他也自觉仿佛置身树林中,可见情况已经十分危急。关宏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愿让其他人知情也罢,到了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,正拨了号给亚楠打电话,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尽快弄来抑制剂,忽然,在床上煎熬的关宏峰开口了,嗓音被烧的发哑。

“周巡,找周巡……”

轰的一声,一道雷从头顶劈的他外焦里嫩,大脑一片空白,在一瞬间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,然而无数的信息不由自主地涌进他的大脑,无数种可能性在他心底过了一遍,无论哪种都是他不愿见到的。

他认识周巡,当然。关宏宇本能的讨厌他,看来一切都有原因。

他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,他干巴巴的张口:“哥,你们……你……”

他想说什么?他不愿意知道,宁可自己一辈子不要听到这样的消息。他拼命地呼吸,俯身去嗅,这样简单的事实无论哪个alpha和omega第一刻就能轻而易举的验证,在大脑运转之前甚至可以了然一切,——除了独立存在的beta。而他恰好是beta。

关宏宇伸手去拿失去效用的温热毛巾,他无知无觉,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中,在跳动的灼热心脏之上。他失去力气,趴在床头,手里捏着毛巾,用额头抵在关宏峰火热的颊侧,拼尽全力呼吸,仍然一无所获。他察觉不到任何事情发生。

关宏宇紧闭双眼,在无边的黑暗中,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在上演。他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
电话那头的高法医唤回了他的知觉,她问有没有事,关宏宇本想说没事了,却忽然鬼使神差问出一句:“周巡在吗?”话音落地,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,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

不曾想周巡刚好在高亚楠身边,他还没调整好心绪,那边周巡的声音就响起来了:“关宏宇?报个地址,我马上到。”

他真的不该告诉周巡。关宏宇挂掉电话,坐在角落里抽烟,恨的要咬碎一口牙。他怎么可能会想让别人看到他哥的这幅模样?怎么可能?但是他有什么办法,他对关宏峰所受的磨难束手无策。他当然想,关宏峰是他一个人的。可是他更不想看他哥受这种痛苦折磨!

凭什么……周巡他凭什么?如果他是alpha,现在哪儿还有周巡的余地?

关宏峰把烟头丢在地上,踩熄了。

门口有人叩门,他不情不愿地把铁门打开了,周巡在门口摆弄他的刘海,关宏宇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,心想:这种货色都是alpha,我差哪儿了?

周巡略微点头致意,也没多的寒暄,直接开门见山:“我来之前打过抑制剂,不用担心。”

他巡着气味来源就能找到关队长被安置在何处,关宏宇醋溜溜地不乐意凑过去看,心里头想该不该退出去给他们点儿空间,再一转念,怎么着?我的地盘我就在这儿了,别扭死周巡!

过了没两分钟,周巡就走出门了,关宏宇惊讶:“这么快?”

周巡身影一滞,无奈地说:“暂时标记,你都想什么呢。”

“你们没…没那个?”

“他那样的我可不敢收。”周巡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,“先走了,队里还有事呢。”

关宏宇这一刻快欣喜若狂了,他冲进里屋,看到关宏峰安稳地躺着,好像睡着了一样。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声唤:“哥?哥?……”

没有回答。

他蹑手蹑脚地凑到omega最脆弱的腺体处,上面的牙印还未退去,他轻轻地将自己的虎牙对准了印记咬下去。的确,他不是alpha,无法完成标记,甚至在平日里连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见。他只能在周巡完成过暂时标记的牙印中获取短暂的虚假满足,beta有太多太多做不到的事。

他抵在温热肌肤上的牙齿渐渐下陷,意识尚且未完全清醒的关宏峰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。关宏宇以自己的方式留下占有的信号。

但他爱关宏峰,超过任何人。他相信关宏峰也是。他们天生一对,生来如此,也永永远远应该如此,没有人可以取代彼此。

有小小的差异也无所谓,他爱他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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